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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开学的时候,家长们都会赶着毛驴,将成袋成袋的小米交到学校,由灶务管理员统一过磅后存放在一排排用石板套成的仓子里。由于生米和熟饭之间重量上的差异,每一位学生最多只能吃到自己所缴纳粮食的一半,所以,仓库每年都会产生大量积压,也许是为了给仓库减轻压力,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,学校便将新交来的小米卖掉,而学生们就只能前赴后继,默默的消化着学长们为他们留下的陈年旧米,有的甚至已经霉烂变质。用发霉的小米做出来的米饭是灰白色的,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拳头大小的坚硬的“块状物”,口感极为苦涩。可正是这样的饭食,几乎伴随我走过了全部的青少年时期。
因为比较挑食,所以在那个时候,吃饭对我来说几乎就是一种折磨。每当到了下午最后两节课,饥饿便开始疯狂地折磨我的肠胃和大脑,使我痛苦难奈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总是心烦意乱的爬到课桌上,一口接一口的朝地板上吐着那清拉拉的口水。好不容易熬到放学,便不要命的朝着灶房狂跑。
但是,当大师傅用那个结满污垢的木格子将几块坚硬的“块状物”砸到我的搪瓷碗里的时候,内心又会出现一种幸福和痛苦相互交织的复杂感受。虽然终于看到了一点救命的吃食,可问题是这救命的吃食实在很是让人心酸。但是,由于饥饿的驱使,我还是硬着头皮用勺子使劲将这些“块状物”戳碎,伸缩着脖子痛苦的往下吞咽,冬天还好一些,因为可以掺点开水连吃带喝,多少可以缓解一下坚涩感,但在春夏秋三季,就只能任凭喉咙受尽折磨了,由于天气和仓储条件的原因,仓库里的小米很快就会生虫,一旦掺了开水,那些被煮死地虫子便一根根的漂了起来,实在是不堪入目。而伴随这些块状物下咽的菜品则更是寒酸,用白开水将不削皮的土豆快煮熟,食盐是唯一的调味品,至于油水,勉强也只能算作是象征意义上的施舍。
所以,在我长身体的关键几年里,那坚涩的小米饭造成的饥饿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我。那时候,每天中午放学,我都会像幽灵一样在学校外面的小街上游走,站在一些面皮或其它小吃摊前发呆,就像一只极度饥饿的野狼贪婪的盯着不远处的猎物,周六放学的时候,瘦弱的我更是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,不顾一切的往家里狂奔,三十多里的山路,仅仅两个小时就到了,而全部的动力就是母亲的那碗酱汤手擀面。